方才行至西北方向,倪姷便瞧见酒如霜所说的那三人。
这三人才是朝昌帝藏得最深的人,就连当初她闯进武英殿都未曾现身,可想而知朝昌帝对这三人有多重视在。
倪姷没急着动手,这三人武功极高,且在阿酒之上,若她冒然迎上去,便是一对三。
可她练武十多年,所谓天分,不过是能更快瞧出对方的破绽,并且能更快的学会对方的招式。
只要她看过,都会变成她的。
酒如霜知晓倪姷的习惯,只在她身旁很有耐心的等着她出手,顺便砍砍身旁的敌军。
一刻钟不到,她感受到身旁猛然掠过一阵风。
杀气弥漫。
她重新夺过一把剑跟了上去。
倪姷眼神一寸不落地盯着那个出招最快的男人,蓦地迎了上去。
她双手的剑风更是凌厉异常,那男人反应极快,原本对着旁人的剑尖转而就朝着倪姷刺来。
倪姷速度更快,微微侧身,剑锋与她的脖颈只相距一寸。
她不愿离对手太远,下一瞬她闪身至男人身后,正欲抬脚踹向他的后心之处,却瞧见酒如霜和高寒雁正在与另外两人对战。
两人接得很是吃力。
倪姷寻了个恰好的位置,猛地朝那两人掷出一柄剑,带着浑厚内力的力道,很难躲。
对于那两人来说却不是不能躲,只要他们躲开,总能为酒如霜和高寒雁争取些时机。
下一瞬,倪姷面前的男人手里的剑换至左手,抬起右手一掌直冲倪姷胸口而来。
那速度快得骇人。
倪姷往天上掷出双剑,抬臂隔挡,而后立时转身再次接下双剑,继续抬剑迎上。
只是那一掌所带的内力无比浑厚,倪姷都只能堪堪与他相较。
不愧是多练了几十年的人。
“噗.....”
倪姷出剑行至半程,不得不停下吐出一口血。
那男人被倪姷回档竟还能忍住,他瞧着倪姷吐血,手上速度更加快了。
这时酒如霜提剑从侧边直冲而来。
这人武力高深得骇人,倪姷哪敢让酒如霜去接招。
顿时心下一凛不敢再缓,抬剑逼退酒如霜,厉声呵道:“退下!”
而后抹了一把唇边的血迹,再次提剑迎了上去,手里双剑比之前更快了,快得几乎只能瞧见其冷厉的寒芒。
她的身形浮光掠影之间犹如鬼魅一般。
下一瞬直接抬剑刺向他的手腕,男人手里的剑掉落,倪姷趁机闪身至他身侧,剑锋划过他的侧腰。
伴着剑锋划破皮肉的声音,倪姷弃了双剑,反手扣住他的脖颈,双手一用力把他猛地掼在地上。
地上震起半丈高的尘土。
倪姷脚尖一挑再次握住一柄剑,闪身而至他身前,自上而下俯视着他,而后抬脚猛地踩向他的胸口。
他嘴里喷出一口浓稠殷红的血,眼里都是杀意。
可她哪里还肯给他机会,带着浑厚内力的一剑,直接从他眉心贯穿!
酒如霜松了口气,上前问道:“高手对决,原来都不爱说话的吗?”
倪姷抬手扶着她的肩,冲着自己胸口捶了一下,又吐出一口血,而后才幽幽地喘息着。
酒如霜瞧着这场面吓得魂都没了,连忙揽着她的肩,往附近人少的地方离开。
“阿姩!怎的又吐血了,你没事吧?”
倪姷摆摆手,淡淡道:“无碍,这人年纪不轻,内力实在骇人,差点就杀不掉了。”
酒如霜哪里肯信,一手搀着她一手就往自己腰间探去,不一会儿就拿出一瓶药来。
“治内伤的药,快服下。”
倪姷接过,倒出两粒直接扔进嘴里。
“那两个还没死,我先去,你在一旁帮我。”
酒如霜连连点头,语气里都是杀意。
“我一定跟着你,白降也到了,能杀。”
倪姷再次提着剑朝剩下两人飞身而去,手下的动作快得一点儿不似受了重伤。
她自小便清楚一点。
比武之时,谁快,谁赢。
这两个人倒是真不如方才那个男人,倪姷应对起来更快,再有酒如霜和白降在一旁。
只一刻钟不到,三人的尸体便被齐齐扔在了一块儿。
倪姷看着四周安静下来的战场,道:“进城。”
众人高声道:“是!主公!”
打仗原本就是要死人的,原本也不是没想过打朝隍就如打之前的城池一般让他们直接缴械。
可他们的领军之人是朝昌帝,倪姷那句‘缴械不杀’对他们根本无用。
本就是叛军,可没有自己是朝昌人就不杀朝昌人的说法。
大军集结得很快。
倪姷坐于马上在众军之首领着大军从南城门直接入了城。
城内剩下的官员原本皆是紧闭门户,谁知被迦阑宫众人直接进府一个一个提了出来,迦阑宫众人还不许他们垂首。
必须仰视着,仔细瞧瞧他们的新主子。
天色已然大亮,倪姷身下的马通体雪白,身上玄色盔甲不断地滴下血来,落在马上,落入地下。
大军行过之地,皆是满地的血。
杀意弥散,骇人可怖。
倪姷随意地朝神德大街两旁扫过,倒是瞧见了些眼熟之人。
陆淮跪在街边,看到了打头的倪姷。
他无法解释现下自己心内的震惊。
她就那么坐于马上,姿态闲适懒散,眼神散漫,看向任何人的眼神都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周身都是压迫之气,让人不敢直视。
她竟然真的就要做到了。
只要解决燕南军,她将会是朝昌新的帝王。
倪姷行至倪府众人之前,停下了马,垂眸睨着他们,淡淡笑了笑。
“这家人,带走,送到燕南谢子青手里。”
身旁白降颔首:“是,主公。”
倪家众人在瞧清她的一瞬间,眼眸瞪得浑圆,周氏指着她,喃喃道:“倪.....倪姷?”
倪姷轻笑了两声,“就是我。”
话音一落,从附近屋顶落下几个黑衣人,堵上他们的嘴就直接带走了他们。
附近有一官员,死死盯着倪姷语气强硬无比。
“你既然是打着为谢老太师报仇的旗号,现下应该选一位皇家之人登基方为正理。”
倪姷眯着眼眸瞧了他一会儿。
“那么个破幌子,你们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