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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教她练武

  直到上了马车,倪姷还是有些恍惚。

  这么多年不是没人护着她。

  阿酒便是最能护着她的人,说什么都行,但是不能提及她的父母,若是谁提及她的父母,阿酒便是什么都顾不得了。

  可时傹不一样,她与时傹也就将将相处了一年多的时日。

  哪怕对她生了些情愫也不该为了她愿意费心思去压下杀了瑞亲王妃和永华郡主这么大的事儿。

  毕竟,他好似从未被人相护过,又怎会懂得如何相护于人。

  倪姷神色复杂地抬眸朝时傹看去,对上了时傹同样有些复杂的眼神。

  “你的那个宝贝护卫跟你很久了吗?”

  倪姷点头。

  时傹道:“你那个护卫,就很好。”

  他知晓她长这么大,因着商贾之身,哪怕有有关怀她的外祖一家也免不了处处受辱骂。

  也知晓现如今的她已然不在乎了,可是总得有人替她在乎。

  从未有如今日一般的感受,哪怕她不在乎那些话,那些话也不该落在她身上。

  烂摊子又如何,总有法子收拾。

  他心底甚至生出了些悔意,或许当初他该开口阻拦朝昌帝。

  可他心里也清楚,就是十个他,也阻止不了当初的朝昌帝。

  倪姷看着他的眼眸,微微拧紧了眉,还未开口,便听得他冲着马车帘子之外道:“骨阳,回去送三万两白银到泠雪居。”

  说罢又看向倪姷,“算是赏你那位宝贝护卫护主有功。”

  倪姷笑了起来,“好,那就多谢都督了。”

  时傹略有些不自然地别开了眼,过了半晌,再次看向她,语气有些硬邦邦地,一点儿也没有平常那懒散的样子。

  “日后不论谁对你说那些话,先打了再说。

  若不能解气,杀了也行,知道了吗?”

  倪姷连连点头,语气好似在哄小孩子,“好,妾身知道了。”

  闻言时傹微微蹙起了眉,好似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恍然觉得自己有些啰嗦,遂又闭了嘴。

  倪姷瞧在眼里,只得一直压着笑意。

  马车在时府门前停下。

  时傹神色如常地抬手给倪姷搭着下车,郭权抱着一个狭长的木奁笑意盈盈地候在府门外。

  “都督,姨娘你们回来了,都督您给倪姨娘备的贺礼终于做好了。”

  倪姷疑惑地看向时傹,“什么贺礼?”

  郭权木奁递给时傹,而后往后退了一步,交给时傹亲口说。

  毕竟倪姨娘的生辰已过,再加上倪姨娘不过生辰很多年,是以这贺礼更能显出都督的用心。

  时傹神色坦然,语气也没什么多余情绪,只是眼神无比认真。

  “你不是给我送了一份半成品玄铁宝剑吗?

  我也给你送一柄宝剑,只不过,这是成品,日后我教你练武。”

  说罢便把木奁打开,放到了倪姷手里,而后带着骨阳郭权先走了。

  倪姷一脸茫然地看着手中木奁里锻打技艺无比精湛的锋利宝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教她练武?

  仲春末,花清越从陇西花家回了朝隍。

  他邀了时傹去花家用膳,月娘又邀了倪姷和凌醉蓝。

  时傹暂且不得空回府接人,是以嘱咐骨阳和霍平带着暗卫在暗处好生护卫。

  又叫了白降把那‘宝贝护卫’带着,这才放心倪姷出门。

  酒如霜坐在马车上冲着木奁里的银票不知数了多少遍,每数一遍眼眸都弯得似月牙一般。

  “这时傹当真可以啊!竟然给了我这么多银子!”

  倪姷悠悠吐出一口浊气,满脸的疲惫,“这话你已经说了大半个月了,我给你的银子很少吗?”

  “唉!”酒如霜满脸的不赞同,“咱俩是自己人,这是旁人给的银子,哪里能一样,我还没废力气。

  我为姐妹出气,他给我银子,你说好不好玩。”

  说罢她微微眯起了眼,“时傹竟然是这种人,闷骚。”

  倪姷无力接话,只阖着眼眸捏着额角。

  这几日实在是被时傹折磨够了。

  时傹偏要教她习武,这几日已经到了上招式的地步了。

  她不是拿不动剑,可又要装作拿不动,就很痛苦。

  她实在没学过,‘会武还得装作不会,却又被逼着练武’,这种诡异的东西。

  实在是太折磨人了,可是时傹兴致很大。

  所以倪姷晚间得被时傹在床榻上折腾,早间时傹吐完血还得接着在院儿里折腾她。

  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凌醉蓝看着倪姷面上的疲累,露出深深的同情。

  酒如霜挪到倪姷身旁紧紧揽着她,“阿姩啊,虽然时傹喜欢折腾你,可是你也得忍住啊,说不得在咱们走之前还能捞他一笔!”

  倪姷缓慢地睁开眼眸,瞥了她一眼,随即又闭上了眼。

  两刻钟不到,马车在花府停了下来。

  三人下了马车便瞧见永安候在门口,花清越焦急地声音从院内传来。

  “永安!人到了吗?!”

  永安连忙应声,“主子,到了!”

  花清越的身影说话间便从不远处出现,看向倪姷的眼神攒满了话。

  倪姷走向他,淡淡道:“说吧,时傹的人离得远。”

  花清越又看了凌醉蓝一眼,凌醉蓝平静地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花清越嘴角抽了抽,也来不及细想为何他兄弟的夫人变成了倪姷的人,连忙扯着倪姷的衣袖就把她往院里带。

  倪姷敛着眉任由他带着走了一段,“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拉拉扯扯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花清越面色很是严肃,“千泷江中段的定州,连下了五日雨,陇西可能要有水祸。”

  闻言倪姷眼底尽是疑惑,“这个消息从何而来?定州下的不过是小雨,又与朝隍接壤,若是将会发生水祸,朝隍城内又怎会没有消息?”

  花清越瞥了她一眼,不是很情愿地开口,“我多年前认识一个老道,他惯会招摇撞骗,可他家手里有一门祖传的手艺,那便是观天象。

  他从前还给知韫观过燕南的天象,就连知韫都说他可用。

  他说了,定州这小雨会连下十日,十日后转大雨,大雨磅礴不停,从而生成水祸。

  可这水祸也不在定州,定州往西的徐州并州之间的陇西大坝,怕是不成了。

  且,水祸过后,必有大旱,朝昌乱局已定。”

  倪姷思忖了一息时间,淡淡开口,“把这消息告诉时傹,让他想法子告知朝昌帝。”

  花清越挑着眉笑了笑。

  “想不到你还有这个善心呢?”

  倪姷也随着笑,语气很坏。

  “消息是你给的,又是时傹转达的,与我何干?”

  花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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