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暮秋萧瑟情悲凉
卸磨杀驴铁心肠
不甘与鬼共为伍
临阵反水擒贼王
……
暮秋,天气阴沉沉的,瑟风阵阵,大雁悲歌南飞,给人以凄凉消沉的感觉。
号角争鸣旌旗展,金戈铁马踏征途。
出发的日子到了。
警察局里练兵场上,上百名手拿握长枪的警察庄严肃穆的站成两排,一个个精神饱满,士气高涨。
钱书礼还真来了,本以为这些人会表情沮丧,状态消沉,使他意想不到的是,个个欢天喜地笑逐颜开,像要走亲戚似的,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难道这些傻货不知道自己去送死么?
假惺惺的要做最后一次“好人”,每个人发了五十块大洋,自然少不了一番热情洋溢的讲话:
“弟兄们:
这些年来,土匪猖獗,到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老百姓深受其害。
身为一方父母官,要想之民所想,忧之民所忧,为此,我是食不能寝,夜不能寐,百姓的苦楚感同身受。
今天终于迎来一个消灭匪患的大好机会,大家这次出征,肩负着重大的责任和使命,这次的任务艰巨而伟大,圣神而光荣,有深远的意义。
望弟兄们此去能够凯旋而归,还邹县一方净土,还社会一片祥和,给人民一个交代,大家有没有信心打赢这场战争?”
“有,保证完成任务,不辜负县长的重托”,大家异口同声的高声会发。
“好出发吧!”
钱书礼让人拿来了酒,每人喝了三杯,目睹他们上汽车,慢慢远去……
“永别了,兄弟们,不要怪我,都是郝铎森这个王八蛋连累了你们,但愿黄泉路上并肩前行”,,钱书礼假慈悲的嘀咕了一阵,而后打道回府。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三辆军用汽车,在大道上飞快行驶,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残酷的生死博弈。
正是:
杯酒壮虎胆
沙场断英魂
硕气勇当先
惜为不归人
……
祥云山
段啸海接到钱书礼的密信,根据上面提供的人力装备作战经验等有用信息,做了周密部署,在山上山下设下了十面埋伏,担等猎物自投罗网。
……
家里
爷爷抱着我来到白玉大伯焕然一新的婚房。
大娘韩帛雅笑嘻嘻的迎上来,从爷爷怀里把我接到他的手上,抓了一把喜糖,放进我的兜里,温柔地问,“爹,你怎么过来了?”
“白玉呢?”
“有事出去了,您坐在沙发上等吧,他一会儿就回来”
爷爷坐到了沙发上,过了一会儿,白玉回来了。
“爹,原来您在啊我正想找你呢”
“有事?”
“钱书做了一件有利于老百姓的大好事,您还不知道吧?”
爷爷嗤之以鼻,“哼,他钱书礼若会做好事,我叫他爷”
“爹,这是真的,整个县城都传开了,对他赞声一片,有人还打算给他送匾呢”
“他做什么好事了?”
“钱书礼命令郝铎森带着警察局所有的人,去祥云山剿匪去了”
爷爷闻听,只气得怒发冲冠,从不说脏话的他,也禁不住骂起人来,“这个狗娘养的,为了一个郝铎森拿这么多人陪葬,真是太歹毒了”
“这不是好事吗?”
“好个屁事,这叫卸磨杀驴,官场上的事你不懂”,爷爷怕言多有失重蹈郝铎森的覆辙,没做过多解释。
“爹,这事钱书礼就没与您商量吗?”
“如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商量少操一份闲心”
“这倒也是,落一个清净”
“不提他了,还是说说自己的事吧,明天是曹志明的服装厂建厂十周年纪念日,他要搞一个盛大的庆典活动,我收到了他的请柬,你准备一下,明天开车去送我”
“屠为呢?”
“他感冒了,不舒服”
“行,嘿,不知这么巧,每次去曹隆坡准病”,白玉总觉得屠为好像刻意在躲避什么。
“这个我也觉察到了,也许那里有他不堪回首的往事,或者不得已的苦衷,只是一个宴会,又不是多么要紧的事,他不愿意去,就别强人所难了”
“好吧,明天我陪你去”
……
郝铎森带领着队伍,经过长途跋涉,走了大约两个时辰的路程,终于在一座山下停了下来。
甄超抬头看了看,这座山虽然不大,但是俊美秀丽,流水不断,百草丰茂,树木丛生,时值深秋,金黄色的菊花漫山遍野,如同一片世外桃源。
都说祥云巍峨挺拔,山叠峦起伏,地势险峻,易守难攻,不但不像传说中的那样,而且感觉不到丝毫紧张的气氛。
甄超满面狐疑,他看了看郝铎森,禁不住地问,“局长,这就是祥云山?”
郝铎森诡诈地笑了,“不,这里是玉花山”
“咱们不是去祥云山剿匪吗,倒这里来干什么?”
“依照咱们这几杆破枪,相与实力雄厚的段啸海抗衡,不是羊与虎斗吗?我知道,钱书礼这老小子要卸磨杀驴,借段啸海之手除掉我,他奶奶的,我才不上他的当呢”
“你要占山为王?”
“他老小子逼上梁山,我是不得已而为之,甄超,咱们盘踞在玉花山,手里有枪就可以打家劫舍,大行其道,到时候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金钱美女要什么有什么,跟我干,少不了你的好处”,郝铎森洋洋得意地说。
“不,做土匪万人唾骂不说,我的老婆孩子还在钱书礼手上,我不能与你同流合污”
“现在是自己保命的时候,难道你这么想死在段啸海的枪口下吗?”
“为了所爱的家人,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
“这么说是铁了心不跟我干咯?”
“你说对了”
“你知道违背我的下场吗?”
甄超冷冷一笑,面不改色心不跳,“我早把生死置之度外,我的郝大局长,怎么处置尽管来好了”
“有种!”,郝铎森眼里流露出一丝狰狞的目光,“既然你不怕死,那就让你尝尝死的滋味,来呀,把他拷起来拉出去枪毙了!”
听到命令,沈浅龙站了出来,从腰里拿出明晃晃的手铐,“郝局长,要铐谁?”
“没听清吗?甄超”
沈浅灰走到郝铎森身边,又问了一遍,“局长,铐谁,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聋了!甄超”,郝铎森厉声谴责道。
“好嘞”
沈浅灰别看体表清瘦,但干起活来手脚麻利干净利落,一个反手擒拿,把郝铎森按倒在地上铐子起来……